季红这妞

小赵问:“市长你想到那里去?”

让任雨泽没有想到的是,南区两大领导班子早迎在政府门口,车稳当地停好后,任雨泽先不知这里的情况,只顾风光满面地下得车来,此时一见如此臃肿纷乱的领导队伍,他一贯轻车简从的工作作风又表现出来了,只见他黑了脸,低沉了声音向这班激动地等候的领导们说道:“你们是来看马戏还是来看西洋景?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供观赏的!我这里留个副区长跟我一起到烤烟种植示范基地去可以了!”

听了任雨泽不算呵斥,但也不太好听的话,平日里同样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大呼小吓的官员们自觉十分无趣,象做错事的小学生那样低了头,根据自己和任雨泽的亲疏和刚才任雨泽的工作指令,三三两两散了,立时就只剩下了专抓经济工作的副区长和一个很漂亮女人留在了现场,任雨泽是不认识这个女人的,看着这个女人说:“你是做什么的?”

南区区长本来就是人精,最能体会上司的心思,也是,如果一个官员竟然不能体察上司的心思,找不到忠诚的门路,摸不准孝顺的路途,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从事政治呢?

其实原先听了庄峰的授意,从把季红调到区政府办公室的那刻起,他已经读懂了怎样服务好庄市长的这本宝典了,此刻他装憨作楞,状似木呐,只不过是为了累积和堆砌自己的政治砝码,要知道,他窥探和觊觎区委书记这个职位哪里才一天两天?

到了庄峰几乎用了明言说来的时候,他方才恍然大悟似的连声说:“是的是的,这季红确是一颗好苗子,非常值得信任和培养呢!”

季红问:“任市长来过这个种植基地吗?”

小赵有点紧张的从后视镜里看看任雨泽的表情,任雨泽却不动声色,淡然的说:“最近忙,很少下来,你到区政府多久了?”

任雨泽就转身询问站在身后一点的王副区长:“你们区里对这里万一出现的干旱情况有没有什么准备?”

任雨泽很仔细的问:“这工程大吗?”

任雨泽见季红拉下的很远了,才对王副区长说:“你们这个季主任拉区里时间不长啊,怎么就进步的这样快?”

这王副区长是知道任雨泽为什么会有一此一问的,今天季红一定让任雨泽感到了不舒服,而且任雨泽和庄峰的关系,只要是懂一点政治的人,都明白他们两人已经是无法调和的,所以王副区长就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季红点一水了:“这个季副主任啊,呵呵呵,怎么说呢?”

任雨泽就眯起了眼,看了一眼这个王副区长,说:“怎么?很为难吗?”

任雨泽沉吟着说:“那么既然她不是正规的编制,怎么还能提拔起来当领导呢?”

任雨泽感觉很突然,就问:“怎么没有提前通知啊?”

任雨泽说:“那也有点太仓促了吧,算了,算了,那你就去吧,需要我帮你准备什么东西吗?”

这天早上一上班,政府的主要领导们正在会议室开例会,秘书长路翔火急火燎地跑到会议室来,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你知道嘛?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庄市长母亲得的是老年性糖尿病并发症,已转到医院重症室里救治,现在她差不多瘫痪在床上不能动弹,全要靠人照料了,庄市长家里没有什么人,他爱人又是在外地上班,病人身边没有人照顾可是个问题,你看怎么办?”

副市长茹静也在一旁帮着收拾东西,看见任雨泽他们来了,副市长茹静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忙说她也是中午吃完饭才到的,人家路秘书长已忙了一个上午了!

副市长郁玉轩也说:“老人家的气色还不错,并不象得了重病的人呢!”

临告别时,任雨泽说:“庄市长,你看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大家做的嘛?”

路秘书长抢着说:“市长家的人少,这段时间大家把手头上的事放一放,照管老人家的事,办公室已统一安排好了,大家还是按值班表轮流来值班帮忙吧!”

郁玉轩说:“你这人真天真,他哪有功夫听你的解释?你和他如果到了那种随意交流的关系程度,外人哪进得了馋言?”

不过此刻任雨泽没有心思区思考路秘书长的事情,因为听着送别逝者的礼炮,任雨泽忽然从心里油然而生出人生无常的感觉,人生就象夜空中匆匆划过的流星,短晢而寂寥,想来确实没有多大况味,到了这里一看,什么事情不能想开呢?

任雨泽就邹了下眉头问小赵:“她没说来找我是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