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浴室里——
刚刚他们之间虽然似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但那难道不比发生了什么来得更让她羞耻难当吗?
暮楚羞耻难当的钻进他怀里,把不着寸缕的自己缩起来,“我……我现在什么都没-穿,不想出去……”
“除了我,没谁看你!”
她就是不想给他看好吗?!
从头到脚,哪儿,哪儿都擦……
楼司沉眸仁滚烫,单膝跪上-床沿,危险的逼近她,毛巾故意从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游走而过,哑声低语道:“刚刚伺候我辛苦了,现在,我这叫……礼尚往来!”
“谁要你的礼尚往来了?!”
且,任何一寸肌-肤都不放心,还偏偏,当着她的面!!
用她擦过身子的毛巾擦他的身体,她已经觉得够让她羞耻了,如今这家伙居然还这么恬不知耻的在她面前毫无顾忌的擦身子,暮楚忍不住想,什么时候这个男人的脸皮已经厚成这般了?
暮楚别着脑袋,对着空气说道:“麻烦你让林秘书帮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衫吧,我得回家了!”
“喂——”
暮楚急得气息都不匀了,娇身僵硬着,在他怀里一动不敢乱动,“楼司沉,你让我……”
“闭嘴!!”
“……你别乱来,我得回家!”
她怎么能陪他睡呢?疯了不成!
“你好吵!”
张嘴,忽而在她白皙的肩头上,轻含了一口,却没睁开眼来,只懒漫的警告她道:“你要再吵,我就想办法把你的嘴给堵了!”
因为她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一定说得出,做得到!
“放松点,我就算再厉害,可好歹也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这种时候,我还真没心思睡你,我只想跟我的床睡一觉!”
“……”
睡着了?
大概他真的太累了吧!
情不自禁的偏了偏脑袋,偷偷看一眼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庞……
这于她而言,像是一个奢侈而不实的梦境!明明遥不可及,却偏偏又这么真实的存在着!
暮楚看了眼来电记录,愣了一下,意外,居然是秦卫国打来的电话?
“楚楚,是爸!”
暮楚极为反感,因为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能够让秦卫国这般对自己的,恐怕也只有他的宝贝小女儿秦朝夕了!
“秦市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又来了!
父女?呵!如果他真的有把自己当作他女儿的话,当初又怎可能那样狠绝的将她和母亲逼入绝境呢?
“秦市长,你可能贵人多忘事,六年前我们就已经非父女关系了,所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成吗?”
秦卫国一声低叹,“好,那爸就说了,你也知道,你妹已经在拘留所里待了大半个月了,你这心里有再大的火气,是不是也该消了呢?无论怎样,她到底都是你妹妹!”
还真关着呢!可这到底是谁的意思呢?居然连堂堂的亲大市长都保不出一个人来!难不成真是她那神秘老公下的指示?
暮楚说着,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日期已到二十七了,她眸色稍暗了暗,继续说道:“秦市长,明天正好是我妈的忌日,如果你真的有心想要救你女儿出来的话,你就带着你老婆诚心去拜拜我妈吧!明天我会在我妈的墓前等你们,但明天一过,她什么时候还能出来,也再跟我一丝关系都没有了!”
家……
父亲,母亲……
永远都是她心里那根最敏感的刺!
母亲的死,对暮楚而言,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而她,永远无法原谅的人,就是她的父亲!
而她永远没办法再用真心去面对的人,就是……楼司沉!
六年前如不是自己的父亲对母亲痛下杀手……
六年前如果没有楼司沉的母亲推波助澜……
她的母亲,又怎会独自一人孤零零的躺在了那个墓冢里呢?
她吸了吸气,把脸上的泪痕拭干,回头看一眼那张紧闭的卧室门……
或许,这就是自己和他的距离吧?明明唾手可得,可偏偏遥不可及!
而这个男人,也注定,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是她秦暮楚的!
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大抵,还是六年前那段自以为的深情在作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