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金刚杵往桌上一丢,两手撑在红木桌上:“搞钱,搞钱,还是搞钱!我的话讲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百姓逃荒,陕甘是旱灾,河南是因为有我叔叔,这能怪到我身上?
“要是……要是北京城里每个刁民都能给朕一个铜板就好了,那就是八九十万钱,将近一千两,不过这帮刁民绝不肯干拔一毛以利天下的事,得想个法子让他们给我白干活……”
“您能不能别老管他们叫刁民,怎么说都是人民群众……”
就不,今早西华门还有几个自己切了的刁民,嚷着要进宫当太监,你说这不是刁民是什么?
刁民见小利忘命,只见到当上大太监吃香的喝辣的,跺跺脚朝野抖三抖,咳嗽一声就有几万人头落地,但每年进宫那么多阉人,有几个能当上总管的?
赌……
但帝国为什么还是这么穷呢?之前修个大殿还要挪用边镇士兵的工资,当初屋大维陛下修缮罗马城的时候,手头没钱,就号召城里的人买他抽奖券,来筹集……
对啊!
为什么不卖抽奖券呢!
“那个,老王,你觉得如果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拿一钱银子,但需要首先付一文钱,你会不会赌一赌?”
王祚远惊得两眼发直:“陛下,您该不会……”
一想到马上有钱赚了,身上的困倦和饥饿都一扫而空,心思电转,全身心思考着怎么稳妥的赚到这笔钱:“我们从千字文里选四十个字,然后让人花几文钱买票,勾选出五个普通字和一个特殊字,一式三份,两份勘合存档,每周在午门开奖,全猜中的能拿走一百两,不,一千两,老王你帮我算算中奖概率是多少,这样会不会亏本……”
“中奖率是6*5*4*3*2/40*39*38*37*36*35,一百万分之一点五,规定全中才返奖会不会卖不出去?不设几个二三四五等奖吗?”
“你,你在说什么?”
王祚远脸上带上一丝得意的笑容:“此乃西洋数术,大异于本朝,我且讲讲怎么推算的,首先我们看看两个字取一的情况,毫无疑问是一半一半,若是三个里取两个,则只有三分之一……”
你撒谎!这是炼金的邪术!这是邪法的特技!欧洲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数学!
王祚远用筷子蘸着柠檬水,推开桌子上的菜碗,推演了一阵公式:“二位不信可以用我的公式算算,我算出来是这样,你们算出来也是这样……所以说文科生啊……”
混蛋!不要看不起历史啊!历史可是很有趣也很有用的!
听完推演过程,毕自严想起了自己除了是数学专家外,还是大司农,赶忙拱手启奏:“陛下,微臣以为,此事以朝廷的名义出面似有不妥……”
“你这是利诱百姓赌钱!这和开赌场的博头有什么分别?简直巧夺民利!”
毕自严被气得说不出话,指着他鼻子大骂,衣袖甩过,打翻了杯子:“你,你,你这是欺负百姓无知!”
毕自严听得这段歪理,重重哼了一声,也不管我这个代理皇帝还在场,直接拂袖而去:“那王大人自己去收那劳什子智商税吧,老朽的户部可抽不出人来陪你胡闹!”
王祚远遥遥向毕自严的背影举杯,语气很是不要脸:“毕先生走好,毕先生小心门槛!”
我毕竟也不是什么江洋大盗,这种事我怎么可能……
王祚远放下水晶杯,用筷子拨着桌上已经凉透的菜碗:“老大,老毕有精神洁癖不肯干,咱找孙老头?历史上这人就是个老狐狸,不知贪了关宁多少钱,想来会帮忙的,咱就以兵部的名义发行助饷彩票……”
我叹了口气:“只好这样了,也不知要分给兵部多少,孙老爷子才肯帮忙哦,徐先生已经把铺盖搬进钦天监了,不然还能让他帮帮忙……”
次辅拎起一只蹄髈,狠狠啃了两口,满嘴流油的嘟囔道:“别提了,现在礼部就是钱谦益的一言堂,咱把周延儒整太惨,他直接告病了,看来我们要尽快拉拢,免得他上吊觅井……”
混蛋,那蹄髈本来打算晚上吃的!
我挤出一丝笑容:“老王啊,如果前几期彩票只在北京和京畿地区发行,我从内宫调几个太监,再调几个锦衣卫给你,你再凑点人应该就能先办起来,倒不需要找老孙,不如先割一茬韭菜如何?”
这么多良民争先恐后的交税,甚至嫌自己交的少,国家何愁不强盛?民族何愁没希望?
他们,是赛里斯的恩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