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相如一听,狠狠咽下一口苹果,皱眉道,“你哪里听来的无稽之谈......我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窦楦吸了口气,抬袖看了看房相如,慢慢皱眉道,“微臣也正纳罕这事情呢......”
窦楦一抬头,见御座是空的,不由得歪过脑袋凑在房相如旁边问道,“陛下这么久去哪了?”
窦楦诧异,“所为何事啊?”
他的眸色渐渐变得冷淡深沉,仿佛心中在筹谋什么,过了许久,他仿佛自言自语,才低声说了一句,
房相如冷冷一笑,挑了下眉,道,“哦?我何时说这话了?”
窦楦紧了紧眉头,吸着气问道,“那你指的谁?”
房相如抿唇,眼中波澜渐定,仿佛下了决心似的,只说了半句话:“非我族类......”
“虽远必........诛?”窦楦下意识接了过来,然后恍然大悟,举着手指在空气中点了点,道,“你说的是,那个天竺土和尚?”
“那长孙叔侄二人如何?”
窦楦问:“那你想怎么做?何时做?”
“不可拖延了.........”宰相眉间凝聚了一团忧虑,如秋风萧瑟,他自言自语道,“不知怎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房相如立在人群后负手望着夜空,听身后忽然有细声笑道,“父亲,儿和您一同去看吧!”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一把扶上皇帝的手臂,低声问:“父亲?父亲,您还好吗?”
公主的声音湮没在烟花声中,几乎细不可闻
“父亲!父亲!”
公主席地而坐,费力地将皇帝的上身搬起来,她的瞳孔渐渐放大,变得惊慌失措,她望着没有了反应的父亲哑声片刻,立即扬声道,“太医令!快传太医令——!”
宰相一下子就听见了她的声音,立即拨开人群挤来过来,见漱鸢和陛下在地上,他大惊,几乎扑了过去,问道,“公主没事吧?怎么回事!”
漱鸢抬起朦胧的双眸无助地看向他,喃喃道,“房相......父亲他......忽然倒下了......你快去叫人!快去叫人啊!”
这时候,一直在后头的几位皇子围了上来,纷纷蹲下来惊慌失措,道,“父亲!父亲!”
房相如当即起身,扬声道,“速速将陛下扶到内朝!请所有太医令前往内朝为陛下诊断!众臣散开!如有乱言者,当即逮捕!”
他转头看了看元珞,谨慎低沉道,“方才的酒,是元内侍送来的?”
元珞听后腿一软,扑通跪下来,道,“奴冤枉!宰相明察!”
房相如立在那,看着一位位宾客的背影远去,不禁忧心忡忡,看来,他的担忧还是终于发生了,恐怕,一切都太迟了!
长空依旧,只是,冷月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