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必......呃......此事再议......”
高内侍总觉得不大放心,殷切追问,“房相是否病了?咱家听着......房相为何声音不大好?”
可高内侍不知道,就在此时,仅仅是一门之隔的内室里,正春光无限,缱绻旖旎着......
漱鸢一直支着耳朵听着,直到那脚步声远了,这才松口气,颔首冲身上那人没好气道,“人已经走了,你还不快起来!”
公主她是有点扫兴的,正撩拨他在兴头上呢,忽然被他翻身压下,实在是坏了她想看热闹的小心思,于是又撅嘴嘀咕了一句,“无趣......”
看来外头的人总算是走了,可身下的人却不可放过!
他宽大的手掌撑在她的耳畔,以尊卑颠倒的姿态,低声训斥道,“你可真不知道分寸!若是再如此这般,下次,不必再来找我!”
他翻身躺了下去,抬起半臂遮住眼睛,沉沉道,“真是太冒险了......”
房相如把自己的胳膊给她当枕头使,自己凝望着窗外一点余晖,道,“下个月便是千秋了,公主可有为陛下准备礼物?”
房相如哼笑了一声,说那可不一定,“臣当然不会明着笑,只会偷着笑......”
她抓住他的手,气呼呼道,“你再笑,再笑我就掰断你的手指,让你永远都写不了字了!”
“你可真狠心!”房相如倒吸一口气,赶紧抽回来手掌,拢住她的五指,诧异道,“臣怎么觉得,公主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是他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她,还是她真的与从前判若两人了?
漱鸢依依不舍,好不容易才亲昵一会儿,又要分别了,下次再见又要过多久?
房相如苦笑一声,道,“这里没有宫人,你半夜若是醒了,谁伺候你去起夜?”
她心一横,死死把着他的肩膀,固执道,“那你和我一起混进内禁!你扮成内侍,跟着我!”
宰相差点背过气,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扬声道,“叫臣扮成太监?臣可是宰相啊!公主忍心叫臣斯文扫地吗?”
漱鸢的膝盖不安分地溜到了他的腿间,扭扭捏捏起来,“你不说,谁知道你是假太监呢?我今夜打发那些宫人都走开,我们一起睡......”
房相如感到腿间的中书君被她顶撞起来,于是抬手扒拉开她的膝盖,失笑着劝了起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转日你也睡不了懒觉,臣还得天不亮就偷偷出来,何苦?”
她说不行,“必须得留下点什么,好让你无时无刻都不想着我,这样我才放心!”
房相如诧异地看着她,认真问道,“那你想干什么?”
嗨,原来还是这事情!
房相如不解,总觉得逻辑不对,于是眨眼问道,“你不是想留下点东西给臣作纪念吗?这又算什么?”
“日后?日什么后?你我再亲近不知何时,难道你真的忍得住吗?”
公主虽然没有看,可眸中惊叹不已,脱口而出那指间所触及之物,怔怔道,“如此......骇人么......”
“不必!”
“动一动?”她不解几分,然后恍然大悟,手腕下意识的动了一下,“如此么......”
公主此时很顺从,手腕按照他的要求安抚着,一下,两下,三下.........十下,她看着他渐渐舒缓的脸,觉得欣慰,感叹道,“你好些了么!”
漱鸢还不明所以,正不解着,忽然觉得手上湿湿的,低声叫了一下赶紧抽出来往青帕擦,“这......”
他有些抱歉,也有些羞愧,还好没有弄脏床角的文书......只是,他垂眸实在不敢看公主,沉沉地低头伏法,痛心疾首道,“臣有罪,臣有大罪了!”
漱鸢冷静片刻,说其实我大概也明白,然后她安慰道,“我不辛苦,反正也没有多长时间......”
不说还好,这么一提,更叫房相如被刺激几分,他立即红着脸急着反驳道,“臣做事从来持之以恒!这次......算是失误!公主勿要乱想......”